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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梅】 London Station: JOHN SMITH -Camouflage-

伦敦站:约翰·史密斯

第六章:伪装


CP:Gerard Pique / Lionel Messi

NOTE:谍战AU

            现实无关!真人无关!OOC预警!

            通篇都是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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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盯着瓷杯里棕色的液体发着呆,直到盘子磕上木桌,激起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吐司的焦香悄悄混进混着香料气味的茶香中,他才像是从漫长的空白中清醒。

金黄色的炒蛋均匀地铺在烤的微焦的吐司片上,泛着油光的香肠冒着热气,凯撒沙拉酱堆在青绿色的芝麻菜上——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

但是梅西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拿起放着牛奶的小罐,缓慢地把牛奶倒进红茶里,乳白混进金棕,搅成一杯浑浊的奶茶。吐司和香肠被分割成小块,肉汁从切口渗出,在吐司上染出一块深色的痕迹,他机械地咀嚼着,让食物顺着食道滑下,沉甸甸地堆积在胃里。

电话打断了他的机械运动,梅西翻出手机,皮克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没打扰到你宝贵的睡眠吧?”皮克的声音混着车辆行驶的噪音从电波中传来。

“现在是早上九点,Geri,如果我现在还睡着,哈维要把我剥皮。”梅西戳着一块牛油果,叉子在果肉上留下几个圆形的伤痕。

“前提是你有好好睡觉,Leo,”皮克的声音里掺进了几分担忧。

“先别说我,你在哪里?”梅西揉了揉脸,说起来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皮克了。

“我在追一条线索,有可能会帮我们抓到这只狡猾的老鼠。”背景的杂音渐渐消失了,听起来他像是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线索?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因为我不确定,而且说实话这很荒谬,我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皮克停了下来,“我需要验证一下。”

“你在哪?”梅西握紧了叉子,“别干傻事。”

“目前还不能告诉你,但是别担心,我会看好我自己。”

“当然,”梅西阴沉地说,“等你回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如果连杰拉德都不和你说,那我就更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梅西一直拒绝去承认,但是不可否认皮克对他隐瞒的太多了,这让他感觉他们之间的一些信任像一块被白蚁侵蚀的木料,摇摇欲坠。

西班牙人在电话里沉默了,电流的噪音像一把钝刀,坚持不懈地在摇摇欲坠的木料上剐蹭着,试图加速倒塌。

“当然,”皮克开口了,低哑的尾音消散在空气里,“无所不言,Leo。”

 

茶已经凉掉了,牛奶的腥气悄悄地挣脱茶香,混在空气里。梅西摩挲着暗下来的屏幕,他被迷雾困扰着,真相似乎隐约浮现了一角,更多的却藏在水面之下。

背后的椅子被拉开了,梅西绷直了背,他从勺子的背面只能看到一个全身裹得严实的背影。他不能回头,这是唯一的条约。

“放松,”背后的人说,“手机给我。”

“没有监听。”

“以防万一。”神秘客回应,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梅西僵持了片刻,还是从肩膀把手机递了过去,一阵悉悉索索之后。“你想说什么?”梅西等噪音平息之后,开口问道

“我知道约翰史密斯是谁。”

梅西睁大了眼睛,一半是为了这个名字,一半是为了他的直接。

那人并不在意梅西的惊讶,继续他的话题。“泄密者来自MI6,他在资料库设置了后门,并且窃取了大量的机密,在MI6发现漏洞之前他就将所有痕迹消除了。MI6发现的太晚了,现在还不能认定情报的泄露情况。”

“所以,”梅西慢慢地说,他面对这一大堆散落的,凌乱的碎片,试图把它们放到正确的位置上,“约翰史密斯前期对其他机构的攻击只是一个障眼法,他真正的目的是MI6,而我们恰到好处的掉进了他的陷阱,选择挑衅他,让我们以为是因为我们的挑衅让他针对MI6。”

“瓜迪奥拉给了你建议,似乎你没有好好利用。前期泄露的情报也和MI6脱不了关系,”神秘客补充了一个名字。“你以为MI6和FBI的合作只是一个巧合?”

“你怎么知道瓜迪奥拉——”背后这家伙知道的太多了,梅西转着勺子,盯着倒影里那个黑色的背影。

神秘客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挠了挠脖子,梅西看见衣袖下一小块模糊的纹身。“这不重要,你只要相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是谁能一直跟进你们的进度?”神秘客又抛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会选择他们?””

梅西捏紧了杯把,一个想法从水底飘上来,力道之大似乎要把纤细的陶瓷捏断。马斯切拉诺是为了阻止他横尸阿根廷,罗德里格斯逃出德国,那瓜迪奥拉?认为问题出在内部的当权者,穆里尼奥呢?他陷入苦思,像是在泥塘里挣扎,头顶悬着一根绳子,抓住它。

“穆里尼奥在事情开始的时候就考虑过内鬼的问题,但是当时还没有倪端,因此也没有被重视。”神秘人似乎看出他的纠结。“并不难不是吗?内鬼就在你身边,你们曾经非常亲密,宛如一个人。”

曾经?为什么是曾经?

“杰拉德·皮克就是约翰·史密斯。”

摇摇欲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究还是落下了,打破最后一层看似平静的伪装,深深地插在他面前,逼着他去承认一直试图无视的现实。也许过了五分钟,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等梅西找回自己的声音,把紧紧扣住杯子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他太用力了,手心留下几个月牙的红痕。

 

——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瓜迪奥拉坐在密室的小床上,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

 

“...我凭什么相信?”他开口,声音暗哑得像是沙漠里缺水的旅人。“你就这么走进来,指控我的同事。”

没有人回答,只有墙上时钟的机械的滴答,刀叉的碰撞声,炉子上沸腾的水声,梅西坐不住了,他冒着打破约定的风险回过头,只有一个空荡的座椅,和泡在水杯里的他的手机。

 

“儒尼尼奥·内马尔就是那个史密斯。”黄昏的时候,皮克带着湿气与寒气闯进房间,他把几个U盘丢到梅西面前,“我趁他出门,潜入了他的住所,发现了这些。”他阴沉地坐在对面,长风衣在屁股下面缩成一团。“说实话,他还是很有一手,找这些花了我不少功夫。”

梅西接过U盘,插进电脑里,一排音频文件出现在屏幕上,他点开其中一个。

“——卫报收到新的爆料,是罗德里格斯的。”这是皮克的声音,夹杂着键盘的敲击声,和椅子的碰撞声,然后另一个声音响起,哈维,“马上联系佩普,建议马上转移罗德里格斯。”

梅西皱了皱眉,选择了另外一个文件。

“——最新的爆料是什么?”梅西记得这个,惨烈的失败的开端,他认出自己的声音,“这是个陷阱。”然后是皮克,“——所以我们不会去理会,然后他就能得逞”,瓜迪奥拉的声音出现在末尾,“—希望约翰史密斯真的想让我们认为这是一个陷阱。”

这的确是个陷阱,还是个没有出路的陷阱,他关掉了文件,疲惫地把脸埋进手里。“...有多久了?”

“从他邀请我去酒吧的第二天起,直到昨天。”皮克继续说,“酒吧那个歌手和他一伙的,趁她转移我注意力的时候,内马尔把后门植入到我的手机里。”

“你查过那个歌手了吗?”

“我去了那个酒吧,但是老板说歌手是那天临时找来的,原本的有事没有来。而且,她是哥伦比亚人,很难不把她和罗德里格斯联系到一起。”

梅西若有所思地盯着电脑,蓝盈盈的光线投在他脸上,在眼底留下深深的阴影,“帕科说劫走罗德里格斯的团伙里有女性,如果能搞到监视视频,或许可以确认。”他站起来,“马上联系哈维,他得听听这个。”

皮克坐在沙发上,看着梅西举着手机在落地窗前踱步,一边挥手解释,他叹息了一声,终于,棋盘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三十分钟后会议。”梅西打完了电话,他看向窝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皮克,像一只捕猎失败的大熊。他靠过去,手指在皮克留着扎人胡须的下巴上游走,让他抬起头。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我在酒吧过于放松了,”皮克闷闷地说,蓝色的眼睛都变得黯淡了几分,“能够获取内部资料,能够一直监视的,范围本来就很小,而且卫报那件事,一切都很可疑。”

“嘘,”梅西用手指堵住了那种絮絮叨叨的嘴,“我们都有责任,Geri,我们对自己人太过于信任了。”

皮克安静地看着他,把梅西圈在两条大长腿里,像是把猎物圈养在自己的领地之内,

“快结束了。”梅西抬起头,墙上的镜子里映着自己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晦暗。

“你之前说要谈谈”,皮克突然想起那通通话。

梅西沉默着,手指在西班牙人颈间的皮肤摩挲着,他眨了眨眼,“没什么大不了的,晚点再谈也可以。”

 

等他们走下公寓楼梯的时候,黄昏的最后一缕光线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之后,黑色的轿车低调地等在街角。梅西深吸了一口属于伦敦夜晚的冰冷空气,他假装没有注意到皮克落在他背后的视线。他执着最后一枚棋子,最后一步,这是最漫长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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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