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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Q]空气枕头

*上课上出来的脑洞 俗 标准文不对题
*Are you sure?


*空气枕头:严重木僵的患者躺在床上时,把他的枕头抽去,他的头仍可悬空固定维持一段时间,这种现象称为空气枕头。



第一天
Miauw蜷缩在矮桌上,她眯着眼, 静静地审视着窗外。清晨的伦敦还笼罩在迷雾之中,路灯在雾里只剩下影影倬倬的几条细杆。她回过头,看向另一位住客空荡荡的小窝,事实上,她从昨天起就没有见到蓝眼睛的同居人了。时间差不多了,Miauw跳下矮桌,踩着色彩繁复的波斯地毯,地毯吸收了大部分的声音,让她像个夜行的鬼魅。她走进卧室,床上的人裹在蓬松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头卷曲凌乱的头发。Miauw端详着睡梦中并不安稳的人,闹钟毫无预兆地尖叫了起来,她吓了一大跳,差一点摔倒在枕头上。床上的人只是嘟囔着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拍掉了闹钟,然后翻个身继续睡。Miauw觉得看在猫粮的份上,她还是履行叫醒铲屎官的义务,伸出两只前脚,毫不留情地踩上了他的脸。
Q梦见了一整块陨石砸在自己脸上,然后吓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见一团黑影在眼前摇晃。“别踩我的脸,Miauw”他挫败地挥了挥手,Miauw灵巧地避开他的手,跃下床。Q凝视了一会天花板上的一小块污迹,伸手摸向床的另外一边,只摸到带了一点潮气,冰凉的床单。
“Bond…”Q闭上眼。

第三天
Q握住了ppk,掌纹识别灯由红色转为绿色,他举起枪,对着刚好推开玻璃门的009。
“这可不好玩,Q。”009快活地笑着,把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我来归还装备”
Q把ppk放在工作台上,开始输入Bond的掌纹。“多谢”他打开盒子,枪支地躺在里面,除了几道划痕,看上去就像新的一样。“这比某个王牌先生好太多了。”
009 捏了捏花瓶里有点枯萎的桔梗,“说到这个,那是007的新装备?”
“是的,掌纹识别ppk,上次的被吞进科莫多龙肚子里了。” Q低下头,敲着键盘,“好了,设备成功归还,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任务完成后的休闲时光总是令人期待。”009俏皮地眨了眨眼。
Q不禁微笑起来,“祝你有个愉快的假期。”他望着009的背影,心想着等王牌先生回来后,也放个假,塔希提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五天
Q推开挂着可爱装饰的小门,风铃发出愉悦的碰撞声,老板抬起头,看清了来客,“老样子?”
Q坐在第一次来的时候的位置上,老板在后厨忙碌着。他环顾四周,暖色的灯光打在木质的座椅上,总让他想起乡下农村的小房子。
等老板送来打包好的饭菜时,Q突然想起家里只有他一个,但他还是付了钱,带着双人份的晚餐,离开了温暖的室内。他站在路灯下等着绿灯,突然感觉很冷,冷到心里。

Q靠在James的空窝旁,看着多出来的那一份晚餐,在冰凉的空气里渐渐失去热度。Miauw走过来,跳上他的膝头。Q抱着Miauw,看着她墨绿的眼睛,把脸埋进漂亮的黑色的毛发之中。
“他会回来的,不是吗?”
Miauw轻轻地叫了一声。


第七天
他梦见自己在一只小舟上,孤零零地漂浮在湖中央。扶着湿冷的船沿,他看清了湖里飘过的东西,应该说是一个个躯体,他看见了M女士,看见了sliva,看见了Oberhauser的脸一直隐藏在黑暗中。他站起来,跨进水里,阴冷的湖水接纳他的身躯,幽深的湖底伸出一条条条手臂,苍白的手指抓着他的手臂,穿过他的头发,轻柔又决绝地将他往湖里拽去。他安静地下沉,看着泛着光斑的湖面离他越来越远。
当最后一点光斑消失不见,他闭着眼睛, 湿滑的手臂像章鱼的触角。突然,幽黑的湖里出现一束刺眼的光束,他眯着眼睛,看清了光束里的一双手,不是苍白的,小麦色的手指上有着圆形的茧。那双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他往上拖。他看清了一张熟悉的脸,这不可能,他想。Bond的幽灵对他微笑着,那些本来缠绕着他的手臂,纷纷散开,捕猎名为Bond的幽灵。不!他心想,然而幽灵只是将他托上了小船,就被拽进湖里,他徒劳地伸手去抓,眼看着幽灵的面容在水里越来越模糊。
再见。幽灵说。

第九天
电脑界面上的计数点机械的跳动的,Q发着呆,手边的伯爵红茶早已凉透。MonneyPenny在他桌上敲了两下,Q吓了一跳,转身幅度过大,马克杯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最后掉在地板上,泼出去的红茶在地板上晕出奇怪的形状。Q摇了摇头,让钱小姐不必在意,然后蹲下来,握住马克杯的把手。杯身和把手之间出现的巨大裂痕让杯身再次掉落在地上,最终承受不起第二次撞击,白色的碎片惨兮兮的躺在红茶水中。
Q盯着白色和浅棕色,就好像盯着两个死都要在一起的恋人。
“M叫你..”Monneypenny最后说,眼里带着哀伤。

Q坐在M的办公桌前,皮质的椅子被他坐出了针毡的感觉。
M看着窗外,Q知道那里只有成片的屋顶,他假装研究起M背后的油画。
成群的鸽子飞过灰白色的天空,M最后还是转过头,把一只褐色的匣子推往对面。“这是我们最后找到的,Q,我很抱歉。”
Q把匣子扣在手心,尖锐的菱角在肌肤上留下痕迹,然后再慢慢消失。他打开盒子,一只指环静静地躺在匣子中央,褐红色的血垢将它原本的颜色掩盖。他抠掉内壁的血垢,一行小字显露出来,快要被他遗忘的真名深深的刻进金属中。Q还记得第一天见到它的时候,亮银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的主人将另外一枚套在Q的左手无名指上。

第十一天
Q蹲在暖炉前,裹着厚厚的毯子,电脑的电源灯急促地闪着,他的主人却无动于衷。从M那里拿来的盒子被丢弃在杂乱的桌子上。Miauw静静靠着他,感受他的心碎。
似乎过了很久,Q觉得自己可能睡着了,他仰躺在松软的地毯上,灰色的天花板似乎要砸下来淹没他。砸下来吧,他心想。
一股力量拽着他的毯子,他以为是Miauw,别闹,Miauw。他说。只看见Miauw委屈探出头,在他脑门上喵了一声。 他有些迷惑,不是Miauw?他爬起来,一团黄色撞进他的怀里,他抱起毛团,Jame?毛团在他手里懒懒地回应了一声喵叫,Miauw也跳进来,和James蹭起脖子。
Q感觉到自己心里痒痒的,像是大火之后的森林又冒出了一棵树芽,他低下头,把黄色和白色毛团上的水珠擦去,却好像永远都擦不完。

第十三天
Q站在湿润的草地上,草叶上的露水浸湿了他的裤脚。他抬眼望去,黑色的大理石墓碑前已经挖了好一个深坑,黑洞洞的土坑壁边支棱出苍白的草根。
他收回游荡的思维,胸前口袋的一张纸提醒着他待会要念的悼词。M捏了一下他的肩膀,Q发现棺材已经到了。裹着国旗的棺材,边角在灰蒙蒙的天气里依旧泛着黑亮的光泽,可见里面躺着的人是多么的功勋累累。然而里面并没有任何尸骨,多么讽刺。Q扯起嘴角。
你还好吧。M直视着前方,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别担心。Q捏了捏他的手,穿过人群,站到棺材前。嗨,Double-o-seven。
他抽出那张纸,仔细抚平边缘,洋洋洒洒的内容突然让Q觉得十分陌生。他抬起头,扫过一排排人脸,他沉默了一会,在人群开始骚动之前开口。声音穿过冰凉的空气,潮湿的草叶,扩散开去,句尾带着几乎不可闻的颤抖。

“ My face in thine eye, thine in mine appears,
And true plain hearts do in the faces rest;
Where can we find two better hemispheres
Without sharp north, without declining west?
Whatever dies, was not mix’d equally;
If our two loves be one, or thou and I
Love so alike that none can slacken, none can die.”

厚重的云层悄然裂开一条裂缝,阳光执拗地挤出裂缝,洒落在黑衣的人群之中。Q看着棺材上的光斑,心想着今天的日历还没撕。




注:
*Miauw:拉丁文的像雪一样白,其实是Q那只黑色的猫
*James:Q的猫,黄色
桔梗:永恒的爱,真诚不变的爱
*The good morrow:英国玄学派诗人John Donne的诗

The Good Morrow
I wonder by my troth, what thou and I
Did, till we loved? Were we not wean’d till then?
But suck’d on country pleasures, childishly?
Or snorted we in the Seven Sleepers’ den?
‘Twas so; but this, all pleasures fancies be;
If ever any beauty I did see,
Which I desired, and got, ‘twas but a dream of thee.
我真不明白;你我相爱之前
在干什么?莫非我们还没断奶,
只知吮吸田园之乐像孩子一般?
或是在七个睡眠者的洞中打鼾?
确实如此,但一切欢乐都是虚拟,
如果我见过.追求并获得过美,
那全都是——且仅仅是——梦见了你。

And now good-morrow to our waking souls,
Which watch not one another out of fear;
For love all love of other sights controls,
And makes one little room an everywhere.
Let sea-discoverers to new worlds have gone;
Let maps to other, worlds on worlds have shown;
Let us possess one world; each hath one, and is one.
现在向我们苏醒的灵魂道声早安,
两个灵魂互相信赖,毋须警戒;
因为爱控制了对其他景色的爱,
把小小的房间点化成大千世界。
让航海发现家向新世界远游,
让无数世界的舆图把别人引诱
我们却自成世界,又互相拥有。

My face in thine eye, thine in mine appears,
And true plain hearts do in the faces rest;
Where can we find two better hemispheres
Without sharp north, without declining west?
Whatever dies, was not mix’d equally;
If our two loves be one, or thou and I
Love so alike that none can slacken, none can die.
我映在你眼里,你映在我眼里,
两张脸上现出真诚坦荡的心地。
哪儿能找到两个更好的半球啊?
没有严酷的北,没有下沉的西?
凡是死亡,都属调和失当所致,
如果我俩的爱合二为一,或是
爱得如此一致.那就谁也不会死。


顶锅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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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