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凉

p.s 咕哒君

    OOC警告

    不知所云

无人之境

Deux

 

快点！他被姐姐摁在了镜子前，看着姐姐把自己蓬乱的头发梳顺，打上发蜡。

那个...我自己来也可以…

你自己来也只是随便弄弄，姐姐敲了下他脑袋，快把衣服换了，一会先生就要到了。

他穿上丝绒的外套，抬起下巴，让姐姐系上绣着轻飘飘蕾丝的领巾。

先生可是父亲请了好久才答应来做我们的家庭教师的，一会你可要乖乖的，给先生留下个好印象。

他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下来，随着姐姐走下楼梯，去餐厅见他们的新晋家庭教师。

等他们到了餐厅，父亲和母亲已经坐到了餐桌上。父亲的右手边留着一个空位，大概是留给先生的，姐姐坐在空位的右手边，他坐在了母亲身边，正对着姐姐。过了一会，楼下门铃响了，父亲和管家下楼去迎接先生。他听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胡思乱想着，先生长什么样？听说是个法国人？会留着长长的胡子？会带着教鞭？

先生比他想象的年轻许多，深棕色的头发打着卷，他只提着一个手提箱，似乎就是他的全部家当。管家将先生引入座位，与父亲寒暄了几句，将话题引到了姐姐和他身上。他感觉有点不太自在，先生彬彬有礼地对姐姐行了吻手礼，似乎是法国人的礼仪。轮到他的时候，先生伸出了右手，他局促地伸出手，眼角的余光瞄见了父亲微皱的眉头，不由得有点紧张。先生只是微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掌，他感觉到先生手心的热度和指骨分明的手指，似乎有着安慰人的魔力，紧张在慢慢远去。

女仆为他们上着前菜，烤的焦香的面包上铺满新鲜番茄*，一口下去汁水四溢。他小心翼翼地吃着，避免番茄汁滴落在衬衣上。先生和父亲似乎在讨论新建的教堂，他悄悄竖起耳朵，听他们说着新任建筑师*的奇思妙想。父亲似乎很欣赏这位建筑师，他们现在住的公寓就是请安东尼设计的。

主菜是烤制五分熟的牛排，一刀下去，猩红色的血水便顺着银餐刀流下，把当配菜的芝麻菜染得血红。他觉得先生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却又不好意思抬头，只能专注于自己的牛排上

晚餐结束于自制草莓芝士蛋糕，先生和父亲额外加了一杯西班牙咖啡，先生修长的手指搭在咖啡柄上，

正当他想着离席的理由时，父亲让他带着先生去房间，虽然很疑惑为什么不是管家先生，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领着先生离开了餐厅。

你看起来有点紧张。当他们走上长长的阶梯时，先生轻柔地问着。

嗯..我只是，不太熟悉陌生人。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姐姐就完全不会。

这样啊..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相处时间。先生

这就是您的房间了，他旋开金色的把手，侧身让先生进去，浴室在走廊尽头，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摇铃，会有女仆上来。

先生放下手提箱，在屋里转了几圈，那如果我想找你呢？

他愣了一下，我的房间在转角第一间，他有点摸不透他的未来教师。

那就非常感谢了。先生似乎露出了笑容，在昏黄的电灯下有点看不真切。

没..没事，那请早点休息吧。他轻轻阖上门，捂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他呼出一口潮湿的气息，把半张脸潜入水面，吐出一串泡泡。真安静，他想着，姐姐和母亲都去看话剧了，父亲因为工作出了远门。偌大公寓只剩下他和先生以及不讲话的家仆们。温暖的温度让他昏昏欲睡，镜子和瓷砖上蒙着细小的水珠，汇集成一条条小溪，从光滑的平面滑落。

   我久已不在此地，

   不知是否有人还会把我记起，

   有人会亲切地回想起我的过去。

   但是还会有鲜花和星光

   叹息和希望

他搅动水面，看着涟漪扩开，撞上浴缸的四壁。他还记得先生朗诵这首诗的时候，阳光恰到好处地穿过窗帘的花边和缝隙，在先生身上落下细碎的影子。

   和那大街上

   浓密的树下情人的笑语。

   还会响起钢琴的声音

   就像这寂静的夜晚常有的情景

他顿住了，后面是什么来着，他划开水面的泡沫，试图找出被他遗忘的句子。

“可在我住过的窗口

不会有人在默默倾听”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划破了寂静的浴室。他吓了一跳，慌乱之间脚底打滑，几乎整个人掉进水面之下。一双有力的手伸了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从水里拉出。

是先生。

抱歉，我看你进来很久了，怕你睡着了。先生露出歉意的微笑，。

谢…谢。他惊魂未定，抹了抹脸，把散落的额发抹到脑后。您打湿了。

先生低头看了看，衬衫和裤子都沾了大片的水。

您应该把衣服脱了，万一感冒了可以不好。他说话，发现先生若有所养的看着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不恰当的话。啊…我的意思是，我洗好了，您…您可以用浴室了。

先生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伸手摁住了他光裸的肩膀，不用着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也许可以共用。

当…当然不介意。他觉得自己脸红透了。先生脱下湿透的衣物时，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假装对姐姐放在浴缸边的小黄鸭产生了兴趣。

多了一个成年男子的体积，浴缸里的水溢了一些出来，洒落在地板上。浴缸稍微有点拥挤，他们不得不腿贴着腿。湿气让先生头发变得不那么卷曲，他好奇地打量着。先生挑来挑眉，有这么奇怪吗？

不不，你这样也很帅气。他傻兮兮地笑着，惹得先生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不过，看不出来你也挺有肌肉的，先生捏了捏他的小腿肌肉，有点痒，拥挤的浴缸里也不好躲闪。

也有和朋友去踢足球啦。他晃了晃腿。

是吗。

时间似乎凝固了，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水滴的声音悄悄回响。

你想离开吗？先生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他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先生。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在这个家的时候。

我…

是因为父亲偏爱姐姐？先生紧紧地盯着他，逼问他。

他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只能发出单调的助词。

还是你不被允许的爱好？

他想起抽屉里的图纸，不可能！他怎么知道！

先生裂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还是因为，他抚过惊恐的少年的大腿，小腹，停在他的左胸，特别的偏好？

水似乎变得浓稠起来，变成了湿滑的泥浆，把他包裹起来，往下拉拽，让他呼吸困难。什么都听不见，只有恶魔在耳边的低语。

离开吧，和我一起。

意识在溃散。

白发的恶魔捧着他的脸，十字瞳孔的眼睛诱惑着他，嘴里吐出恶毒的甜言蜜语。

…不。

什么

他反手握住恶魔的手腕，冰凉湿冷就像握住冷血的蛇类，恶魔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嘲弄着少年的不知量力，狠狠地把他摁进水里，让泥浆和血液把他的抵抗者包裹，满意的感受绝望和惊恐的挣扎。

 

立香从棉被中挣扎醒来，冷汗让他后背发凉。

而他的同行人正坐在窗沿上，抽着雪茄，红色的星点在黑夜中忽明忽暗。

做噩梦了？唐泰斯吐出一口灰白色的烟气，在清冷的夜空中慢慢消散。

是的。立香刚开口，才知道自己哑的厉害。我睡了多久

半天，从米拉之家*回来后，你就一直睡着。法国人在窗边凝视着立香，你没事吧？

立香看着自己的手掌，月牙的掐痕有些刺眼，手心里还残留着滑腻的触感。我以为我醒不过来了。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像夜行动物穿过丛林，接近他的猎物。他抬起头，唐泰斯走到了他的面前，熟悉的烟味包裹着噩梦醒来的少年，带来几分安心。

唐泰斯握住他那只手，皮革偏低的温度让他反射性收手，却被紧紧握住。

下次请呼唤我。

*西班牙番茄与面包：烤好的面包上铺上新鲜番茄酱，超好吃！！！

*指安东尼奥·高迪，西班牙建筑，塑性建筑流派的代表人物，属于现代主义建筑风格。设计过很多作品，主要有米拉之家，圣家堂大教堂，巴特罗之家。

*《我不再归去》是1956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西班牙诗人希梅内斯的代表诗之一。

I have already no longer return

  我已不再归去。                   

Clear night temperature cool quietly

晴朗的夜晚温凉悄然，

The moon and shining

  凄凉的明月清辉下，

The world had to sleep

  世界早已入睡。

My body has not there

我的躯体已不在那里， 

And cool and refreshing breeze

而清凉的微风，

From the open Windows to blow to come in

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

What is the soul of an outlaw I

 探问我的魂魄何在。

I have not in here

 我久已不在此地，

I don't know whether someone will be I remember

不知是否有人还会把我记起，

Maybe in a tender feelings and your tears

有人会亲切地回想起我的过去。

But will also have the flowers and the stars

但是还会有鲜花和星光

Sighs and hope

叹息和希望，

And the street

和那大街上

Dense tree of action and laughter

浓密的树下情人的笑语。

Also would ring piano voice

还会响起钢琴的声音

Like the silent night often the scene

就像这寂静的夜晚常有的情景，

I lived in the window

可在我住过的窗口，

There will be no longer listen in silence

不再会有人默默地倾听。

*米拉之家：CASA MILà建于1906年至1912年间，坐落在西班牙的巴塞罗那区，格拉西亚大道（Passeig de Gràcia）上是高迪设计的最后一个私人住宅，超好看！！！

巴塞罗那超棒！！

可能是个西班牙旅游推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