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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炭】日日是好日 -肆-

*已经不知道在写什么了OTZ

*私设一堆

前文:-壹-    -贰-    -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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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转轮缓慢地移动到零点,烤箱发出清脆的一声提醒音。炭治郎猛然回过神,在一片空白里眨了眨眼睛。

祢豆子取下一对隔热手套,蓬松的面包整齐地排列在烤盘里,小麦和酵母在高温下分化出诱人的香气。“哥哥是没睡好吗?”

“啊…抱歉。”炭治郎戴上手套,接过烤盘,看着祢豆子用夹子把面包一个个放进展示柜里,暖黄色的灯光给小麦制品添上几分温馨的味道。

风铃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几片樱花瓣被风卷进来,落在石砖地板上。

“欢迎光临,富冈老师。”

富冈义勇打了个招呼,在展示柜里挑了几个面包。“一会别迟到了。”他看着炭治郎熟练地在收银机上敲敲打打。“耳环也要记得取掉。”他留下零钱,带着面包走进清晨的阳光里。

“还是这么严格呢,富冈老师。”祢豆子把便当装进袋子里。

“哈哈…”炭治郎也只有苦笑的份了,“是啊,连训练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训练?一条奇怪的,波光粼粼的河流从眼前流去,又消失在麦芽的气味里。

“哥哥?”祢豆子担忧起来,“是哪里不舒服吗?”

炭治郎摇摇头,他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踏出木门,樱花香气在暖阳里蒸腾,花瓣随着微风晃晃悠悠地砸在身上,又落回地面。现在是春天吗?他盯着手心里浅色的花瓣,体温把小小一片的粉色烘得卷起了边角。

 

地理课还是那么令人昏昏欲睡,后座的善逸已经睡到冒起了鼻涕泡。炭治郎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望向窗外,后山的樱花开得极好,连成绵延的绸缎,一座红色的鸟居突兀地横贯在白粉之间。鸟居?炭治郎眨了眨眼,还是一片纯然的白色和粉色,一瞬的鸟居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抹幻觉。

真的是这样么?

像是有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红色的鸟居,黑色的乌鸦,绿色的羽织,混乱的色彩在眼前闪过,融合成糟糕的油画。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后山。

“灶门同学?”老师停下了授课,“你还好吗?看起来脸色很糟糕。”

炭治郎回过神,才发现后背的衬衣已经被冷汗打湿。“我…”他张开了嘴,像失水的鱼类,“...后山的鸟居呢?”

“什么鸟居?”

“..神社呢?”

“炭治郎你真的没事吗?善逸戳了戳他的后腰,“后山从来就没有什么神社啊。”

他低下头,冷汗从他的额头流下,顺着下巴,落在笔记本上,刚写下的笔记洇成了一团模糊的字块。

“老师,我想去保健室。”

 

炭治郎站在天台的边缘,放学铃声响过了最后一遍,热闹的学校归于寂静。昏黄色的阳光落在满山的樱色,像极了燃烧的山火。

“那里很危险。”脚步声从背后响起,炭治郎轻笑了一声,他转过身,面向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听说你在保健室待了差不多一天,是哪里不舒服吗?”富冈义勇停在两块砖之外。

炭治郎摇摇头,“我去了图书馆,”他安静地凝视染上晚霞的师兄。“找遍了所有的地图,却发现,我熟悉的一切都没有了,神社没有了,鸟居没有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神社,”他僵硬地打断少年的话,“已经很晚了,早点回家吧。”

“灶门一族的历史也被抹去了。”炭治郎冷冷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片杏叶,毫不意外看到对面惊讶甚至可以说的慌乱的神色,“把所有可能唤醒记忆的东西都排除在外,让人永远沉溺于虚假的梦境里,打得一手好牌。”

富冈扯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有何不可,梦里没有战斗,也不会有失去你珍爱的家人,朋友都活的好好的。”他张开双臂,“又何必回到残酷的现实去?至少在这里,你可以和家人朋友永远地生活。”

“不要用师兄的脸说话,”炭治郎嫌恶地看着他,“义勇先生又怎么会说这种话,哪怕一直在失去,他也一直前进着。”他捏紧了手里的杏叶,“现实即使再残酷,也有我不能逃避的责任。”少年往天台跨出最后一步,无数扇窗户略过他的身体,风声混杂着听不清的呼喊。

“真是不错的魄力,灶门少年!”杏叶化成火焰,狐狸从红色中显现,“头脑也许会出错,”梦境从边缘开始崩塌,黄昏的天空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但是血脉不会错。”

                                            

炭治郎干咳了几声,吐出嘴里的草叶,跳楼的失重感让他有点反胃。

“死过一次的感觉怎么样?”炼狱带着低沉的笑意,顺手劈开了企图偷袭的尸鬼。

“糟透了,”炭治郎撇了撇嘴,他站起来,“果然是这个吧?”

“的确,怎么看都很可疑。”狐狸拢起羽织,火焰隔绝出一个空地。

“只在夏季开放的紫阳,居然和枫叶出现在同一个季节,”炭治郎举起日轮刀,黑色的刀刃直指团簇的花瓣,“是人是鬼,试试吧。”

水流切开枝条,裹挟着碾碎的花瓣,浓烈的妖气从切口出涌出来。

果然,炭治郎眯了眯眼睛,只要解决掉这个——

急速生长的枝条从切口冒出,残缺的花丛在一瞬间恢复原样,甚至比之前还要旺盛。

炼狱抬起头,“妖气在往这里聚拢,他在用沉睡的寿命再生。”他扣住炭治郎想要挥刀的手腕,“水生木,灶门少年,水之术不适合了。”

“怎么…”炭治郎抬起头,错愕爬上他的眼角,“我只会…”

“不,”炼狱松开他的手腕,手指在花札停留,最后捂住他的双眼,隔绝他的视线,“好好想想,”他在少年耳边低语,“用血脉里的记忆。”

怎么想?

炭治郎惊慌地站在黑暗里,祢豆子,我要怎么办?他低下头,无力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轻飘的,又冰冷的。

雪?

 

“好好看着,炭治郎”

视野中的手指变得像幼童一样,柔软又脆弱。他抬起头,绑着火红丝带的木剑在雪里劈出一道凌厉的剑风,绣着繁复图样的祭服在风雪里扬起,带着燃尽一切的气势,和飞蛾扑火的决然。

“炭治郎要好好继承这个火神舞,连同这对花札耳环一起。”

 

想起来了啊,狐狸眯了迷眼,灵力变了,变得如火焰一般灼热。他松开手,雪夜里燃起的火苗在酒色的瞳色里摇曳。

“为什么会忘记…?”炭治郎握紧刀柄,刀身上燃起点点星火,“但是你知道,但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炼狱有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呼吸困难,少年的困惑里夹杂着若隐若现的悲伤,“我…”

他想要解释,但是炭治郎只是摇了摇头,“等解决完这里,”他这么说着,紫阳花微微摇曳着,似乎在为自己的末路颤抖。

少年深吸一口气,脉搏在耳边鼓动,火焰在血液燃烧。

「火之神神乐·碧罗天」

 

 

“看起来挺能干的嘛?”猗窝座站在枯萎的枝条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警惕的人类和式神的组合。“火之术,花札的耳饰”他歪了歪头,“似乎就是无惨大人要杀的对象?”

炼狱再一次把炭治郎护在身后,对方很强,但是少年的状态不好,必须尽快…

雪花状的阵式出现在猗窝座脚下,“想跑?”狞笑浮现在嘴角,“怕是没这么容易”

还没等炭治郎反应过来,细长的尖针飞速向他们袭来,炼狱抬手,火焰把罗针吞噬。“我没有时间陪你玩,”声音里充满着怒气,巨大的火龙咆哮着冲向猗窝座。

火焰和妖气在空中相撞,强烈的冲击激起层层尘埃。

“你很强,”猗窝座从尘埃里走出来,“不如到这边来”他展开双臂,“不明白吗?你甚至连五分之一的力量都没展现出来。”他指向炼狱身后,“契约者的力量会限制式神的力量,他太弱了。”

炼狱沉下脸,少年在背后揪紧了他的羽织,“不必多言,”他反手握住炭治郎略小的手掌,“会接受劝诱不过是弱者所为。”他冷冰冰地回答。

猗窝座遗憾的摊了摊手,“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那可未必。”

潺潺的水流涌过地面,烟尘,枝条,整个世界被水温柔地包裹,无波无澜。

黑翼的式神落在水面上,泛起月环似的几圈涟漪,“要死的是你。”锖兔沉声,激起的水花幻成锋利的水刃。

“援兵吗,”猗窝座冷哼,“本来想把你们一起解决掉的,不过,”罗针渐渐升起,围绕在他的四周,“无惨大人要亲自收拾你,今天就到此为止。”

水刃瞬间弹出,激起一片雾气,水做的结界开始崩塌,水雾散去后,只剩一片疮痍。

 

天狗落在另一根枝干上,他举起手里的酒壶,“好久没喝过酒了。”炼狱点点头,接过一只酒杯。

“他说的有道理。”锖兔晃了晃酒盅,液体在容器里晃荡,“你的力量被限制了。”

“炭治郎的体质并不适合水之术,当年只是缓兵之计。但是现在鬼王已经察觉到了,杀过来只是迟早的事情,”锖兔看着酒面倒影的月亮,扇形的叶片落下来,该在月色上,“炭十郎早已不在,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锖兔。”炼狱安静地打断他,凌晨的宅子里还亮着,腾屋的姑娘们还在忙活着。

“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炭治郎还是小小一个,”锖兔叹了一口气,“好好想想,杏寿郎,也许是该有个结局了。”他站起来,抖落黑翼上的杏叶,展翅飞进夜色里。

炼狱看着天狗消失在视野里,他拿出一枚火焰形状的刀鍔,手指划过焰尖,留下微弱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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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