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凉

*粉色大象：著名的心理学实验叫“别去想那只粉红色的大象”,参与者被要求不要去想象房间里面有一头“粉红色的大象”,但是没有人成功过——正如你脑袋里会无可抑止地出现粉红色奇怪的大象一样。 

*OOC注意 文不对题 后期年龄操作

*两句话父亲组

-1-

达米安瞪着这只凭空出现的庞然大物，它居然还是粉红色的，韦恩小少爷被这个恶俗的配色恶心到了，他翻了翻手腕，把小刀握在手心。夜晚的身份让他不敢对任何一种神奇生物掉以轻心，不，再可爱都不可以。

粉色大象眨了眨眼睛，扬起长长的鼻子鸣叫了一声。

“达米安？”乔纳森疑惑地看了看好友突然严肃的表情，又顺着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有什么突发情况？”他希望不是因为昨晚的意外让达米安脑子不好了，蝙蝠侠会杀了他的，乔纳森想起那只黑漆漆的蝙蝠，打了个冷战。

“没有，”达米安转过头，对上氪星小崽子亮晶晶的蓝眼睛，“>TT<”他咂了咂舌，伸出手把黏在乔纳森下巴上的冰淇淋擦掉，“吃到下巴上了，乔宝宝。”

乔纳森气呼呼地挥了挥拳头，“才不是小孩子！”达米安在他的吵吵嚷嚷里面又瞄了一眼，那只大象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就像它出现一样，罗宾皱了皱眉，舔了一下手指上的冰淇淋。

“>TT<,好甜。”

 

-2-

“你确定这里能找到线索？”乔纳森抱着一盒爆米花，玉米高高地垒起来，随着他的步子边走边掉。

达米安没理他，说实话，他觉得那顶棒球帽蠢爆了。

乔纳森瘪了瘪嘴，又被射击小摊吸引过去。“哇哦！”他兴奋起来，“他们居然还有超人玩偶，等等那是罗宾吗？”他指着披着黄黑兜帽披风的小圆手。

“>TT<”达米安砸了砸舌，拽着乔纳森的衣领把他拖走，“我们要干正事。”

“我三秒就可拿到那个玩偶！嘿！”超级小子气鼓鼓地说，还是乖乖跟着达米安往前走。他们绕过了旋转木马，又在鬼屋门口张望了一下，乔纳森甚至在达米安的要求下爬到树上，“什么都没有，D，你确定没有搞错？”

达米安突然站住了脚，盯着过山车上尖叫的人群若有所思，“我们去坐那个，”他露出一个假笑，“高处有利于观察。”

 

...你想玩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乔纳森·肯特今天也为傲娇搭档操碎了心。

 

“我不觉得这能看到什么，”乔纳森在尖叫声和风声凑近达米安，过山车已经升了一半的高度。“一会速度这么快也只能看到一堆残影。”

达米安撇撇嘴，“你的超级视力是个摆设吗？”嘴角弯成一个嘲讽的角度，正当他打算说什么时，一个熟悉的粉色物体蹲在了过山车前端，看起来完全不受一切物理原则的束缚，该死，它当然不受，达米安烦躁起来。

乔纳森注意到罗宾的不对劲，“你怎么了？？”他几乎是喊出来了，他们已经到达最高点，地面的物体变得和乐高小玩具一样迷你，然后嗖的一声，他们冲下了顶点。乔纳森兴奋的手舞足蹈，而罗宾，依旧是雷打不动的臭屁脸。

 

直到落到地面，乔纳森还有点意犹未尽。

明明自己就会飞，还会过山车产生兴趣。达米安有点不太能理解隔壁这只氪星崽子的思维。

算了，似乎一直都没理解过。

“你肯定在吐槽我，”乔纳森叉着腰，“但怎么着，我还真看见了。”

达米安愣了一下，他似乎也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或者说，他就没想过真的要在过山车上找线索。

“带路。”

罗宾上线。

 

还有超级小子。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顺利很多，乔纳森在树底下找到自己的外套和帽子，达米安在捆好拐卖儿童的犯人之后就消失了。他拍了拍膝盖的灰尘，夹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希望那个玩偶还在，他想。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玩偶已经被领走了。店长看了看像被踢了一脚的小狗一样的乔纳森，“真不巧，刚刚有个小男孩过来赢走了，他可真厉害，几发就搞定了。”

“没关系，”乔纳森闷闷地说，“谢谢您。”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吓了一跳，他一定是太沮丧了才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他转过身，一张带着多米诺面具的大脸跳进他的视野，小圆手挥了挥。

“哇！”乔纳森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

达米安从软绵绵的罗宾玩偶探出头，两颊带着可疑的红色，他清了清嗓子，“..我看你好像很喜欢”他扭开头，那双闪闪发亮的蓝眼睛让他更加不好意思，“而且你做的不错——嘿！”

乔纳森没等他说完就扑了上来，把两只罗宾抱了个满怀，“我知道你爱我！D！”

“我没有！”

 

-3-

...失策了，达米安被捆得像个粽子，身上的武器早在几分钟之前就用光了，通讯器损坏，他没有办法联系上任何一个蝙蝠成员，连父亲都不可以。

“可怜的小帅哥，”又是来历不明的反派，达克赛德？布莱尼亚？达米安撇了撇嘴，算了，反正三天两头都会冒出来一次。反派似乎不满他的分神，用小刀挑起他的下巴，“可可怜怜，破破烂烂，”小刀在脖子上划来划去，生理反应不可避免地出现一小片鸡皮疙瘩，“或者你可以叫你的小男朋友过来救你，只要你喊一声，他就能听到，不是吗？”小刀划出一个s型。

达米安瞪大了眼睛，他才发现小刀泛着不详的绿色，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乔纳森来的。“放屁，”他恶狠狠地瞪回去，“想都别想。”

反派嗤笑一声，“真可怜，蝙蝠侠的小儿子，到死都是孤孤单单。”

小刀顺着他的喉咙往下，划开胸口的R标志，刀锋下就是脆弱的，跳动的，心脏。

“我会慢慢地割开你的皮肤，刺进那颗心脏，等你的小男朋友来的时候，就只能抱着你的尸体哭泣，然后我再把他杀掉。”

“>TT<，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再经历一次，”达米安眯起眼睛，平淡地说，“还有，他不是我男朋友—嘶”痛觉神经忠实地反映了小刀捅进皮肤的状态，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暗处的魔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鸟群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冲上天空，达米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别，别，别，他惊慌起来，红篮色从天而降，热视线轰飞了反派，但是达米安看见了，最后一刻，那张扭曲的笑脸。氪石直直飞向超级小子，没进胸口。

“乔纳森！！！！！！！！！！”

 

“达米安的信号消失了。”蝙蝠侠严肃地看着屏幕，“这本来是个小任务，他们一定遇上什么了。”

超人的眉毛形成了深深的沟壑，“我听不见小乔，不行，我要去找他们，告诉我他们最后出现的地点。”

蝙蝠侠点点头，调出最后一次信号出现的地点，“就在这里——你怎么了？”他看向突然抬头的超人，一向坚定的脸上出现了裂缝。

“我听见歌利亚，还有达米安，但是乔他——”他话还没说完，红色的蝙蝠兽砸穿了洞顶，它小心翼翼露出护着手里的人，浑身是伤的蝙蝠之子紧紧抱住乔纳森，氪石在他胸口泛着冰冷的光，“父亲，救救乔纳森——”他嘶吼着，带着深深的绝望。

 

“我请求加训，父亲。”

蝙蝠侠敲打键盘的手停顿了下来，韦恩家最小的男孩抱着手臂，背对着他坐在孤独堡垒的台阶上。

“...是我太弱了。”达米安收紧了手臂，乔纳森面色苍白地躺在医疗仓里，悬浮的数据屏滴滴答答弹出看不懂的文字。一束阳光顺着头顶的缝隙漏下来，温柔地罩在氪星之子身上，他看起来纯良天真得像刚落入凡尘的天使。

布鲁斯暗自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闪烁的数据，他想他大概明白这种无力感，沉甸甸地淤积在胸口，是玻璃橱里的罗宾服，是冰冷的石棺，还有，他垂下头，是废墟上的披风。于是他走过去，把小儿子圈进怀里，布鲁斯感受到了达米安一瞬间的僵硬，没有发胶支撑的头发扫在他脸颊，带起一小阵痒意。“你比我幸运，儿子，”他把达米安手掌上的松散的绷带重新卷好，“等到后悔了就晚了。”

“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讨论这个。”他站起来，注意到堡垒外的动静消停了下来，看来超人老父亲已经发泄完怒火，至少进门的时候没有再带着他那可以一步踩出一个坑的力度

 

“Hey，D。”

乔纳森挪了挪，腾出一个空位，刚从漫长的睡眠中清醒的他还有点虚弱，但不妨碍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达米安露出了两秒蝙蝠侠式不赞同的神情，还是屈服了，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医疗床，乔纳森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体谅的达米安可是很罕见的。

他们躺在医疗床上，头顶是开了一个小天窗的堡垒顶，多晒太阳有助于氪星人的恢复。他们谁也没说话，安静地只能听到仪器运作的嗡鸣，乔纳森不习惯地动了一下，他们似乎从来不会这么平静的相处，每一次都伴随着热视线，冷冻呼吸和蝙蝠镖。

“...下次不可以这样，”罕见地，乔纳森从罗宾的声音里听出了恐慌，“只要再深一厘米...”

乔纳森在找到了达米安的手，他握住那双布满了伤痕和茧子的手掌，达米安别扭地动了动，也就随他去了。

“氪星人在黄太阳下不会真正的死亡，”他偏过头，看见那双晶绿色的池水。

达米安皱起了眉头，“你是混血，还有那是氪石，这不好笑——”

乔纳森伸出一根手指，抵住那张总是向下撇的嘴唇，就像达米安之前做过的一样，“D，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会去救你。”他眯起眼睛，露出微笑，“有没有人说你的眼睛很好看？”

达米安恼火地瞪了他一眼，难得没有再反驳，他移开目光，盯着天花板上一撮晶体，“...我本来以为会是蓝色，就像父亲一样。”

他的声音几乎是微不可闻，但是有超级听力的氪星人听得到，乔纳森叹了一口气，“我感觉我错过了很多，”他挠了挠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TT<,就这么想早点被我捆起来吗？乔宝宝？”达米安露出了罗宾式挑衅笑容，“还是想早点被我看到你烧穿楼板，半夜睡到两里地外？”

“喂！”乔纳森挥了挥拳头，之前居然觉得达米安体谅人，他一定是瞎了眼。

达米安把自己的目光从随着乔纳森动作而掀起来的病服上挪开，他才没有盯着露出来的腹部，绝对没有。

哦，不，那头粉色的，愚蠢的大象又出现了，它安静的窝在角落，达米安似乎从豆豆眼里看出来一点戏谑...个鬼。

乔纳森没注意搭档翻腾的内心，他闭了闭眼，看起来昏昏欲睡，体温源源不断地从相靠的肩膀传过来，把他包裹在温暖的茧里，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皮也开始上下打架，在他彻底陷入温柔的梦乡里，他似乎听到达米安的声音。

“...至少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以后...”

 

布鲁斯走进堡垒的时候，克拉克正把一张毛绒绒的毯子盖在医疗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小朋友们身上，嘴角似乎还挂着可疑的亮晶晶。克拉克小心地压好被脚，把自家儿子不安分的脚从韦恩家的小少爷身上放下来。

“挺可爱的，不是吗?”克拉克笑意盈盈地看着像两只小动物一样包裹在毯子里的超级小子和罗宾。

“也只有睡着的时候。”布鲁斯硬邦邦地哼了一声，然而克制不住变得柔和起来的下巴线条。

 

-3-

乔纳森有好一阵子没见过达米安了，虽然他也很忙，升学志愿提上了日程，日渐增多的课业让他有点应接不暇。而达米安，自从他们在孤独堡垒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说起来超凡双子也好久没有活动过了...乔纳森翻了个身，在手机上戳来戳去。

乔！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床上玩手机！路易斯捡起地上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游戏机。

妈，我又不会近视。乔纳森爬了起来，挠了挠肚皮。

你最好穿好衣服，路易斯挑了挑眉。

啊？什么？乔纳森赤脚踩在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木地板，他的听力捕捉到三块麦田外的汽车引擎声，还有两个的心跳，其中一个熟悉得他也止不住自己的心脏了。

布鲁斯过来了，路易斯抱着一小堆脏衣服，你一会最好把房间也收拾收拾，比小氪的窝还乱。

 

等他终于把衣服穿好，把房间收拾得稍微能见人，前门的门铃响了两声，苹果派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克拉克打开了前门，乔纳森听见布鲁斯一声轻哼，看起来爸爸又企图用肱二头肌谋杀他的老搭档。于是他几乎是欢天喜地从楼梯上滚下去，“达米安——”

达米安穿着他的韦恩式标准三件套，他看着连滚带爬的乔纳森，“见到我高兴地都脚软了吗？乔宝宝。”他咧开嘴，露出罗宾式嘲讽。

这也只能迷惑那些第一次见罗宾的人了，乔纳森可不一样，他听见那颗心脏在以一种比平时激烈的频率跳动，他扑过去，把达米安的头发揉的一团乱。

两个家长看着见面没两分钟就滚成一团的自家儿子，“颇有我们当年的风范。”克拉克如是说，扶了扶眼镜，他把布鲁斯往客厅推，“也许他们自己能解决，或者”他们跨过门厅，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路易斯会搞定。”

 

“你们看起来真的很闲，不如去把鸡喂了。”路易斯拿着一把扫把，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乱糟糟的小孩。

 

等乔纳森把最后一只鸡关进谷仓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玉米田上头，快要成熟的玉米香味把整个农场笼罩起来，达米安坐在一团稻草里，新出生的小鸡在他身上跳来跳去，他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衣服上的一小串脚印。乔纳森忍不住笑了，达米安恼怒地瞪他他一眼，把在他头上趴着的鸡崽托下来。

“只有对动物你才这么温柔。”乔纳森走过来，

达米安瞄了他一眼，“我觉得我对你也很有耐心，乔宝宝。”

乔纳森给自己找了一块干燥的稻草，他躺下来，看着草屑在半空飘来飘去，“你都不来找我了。”

达米安沉默了一会，“你得好好学习，乔。”

那只愚蠢的大象又凭空出现了，小鸡跑过去，穿过大象的幻影，回到母鸡身边。达米安强迫自己扭开目光，无视它。

“你听起来像妈，”乔纳森用自己的手指折磨着身下的稻草，把它们折断，又捻成粉末，他不安地看着罗宾的侧影，他看见衣服下的一些新鲜淤青，不严重，他想他大概知道达米安在忙什么了。“...这不是你的错，D”他试探地开口，“好吧，大概我们都有错...”乔纳森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也许我们应该一开始发现不对劲就直接呼叫正义联盟。”

达米安动了一下，“...你是为了我才会受伤，”他握紧了拳头，“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他恼火地转过头，对上乔纳森的傻笑，“这一点都不好笑，你——”

乔纳森再次打断他的话，“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要就此丢下我，”他快活起来，“毕竟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我太冲动，太不会控制什么的，唔，就像你之前说的。”

达米安盯着他看了几秒，知道乔纳森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你..你不会的吧？”好吧，他又变得多愁起来。

罗宾的肩膀垮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在乔纳森身边也躺了下来，“我不会。”他看着谷仓顶的纹路，“虽然我意识到你...”他犹豫了，“你的冲动有一部分来源于我，似乎和我一起行动的时候总会很容易受伤”。

乔纳森愣住了，他没想到达米安会这么觉得，“当然不是，我觉得我和爸爸出去受伤更多，你知道，他的对家似乎总是孜孜不倦地来挨打。”

达米安轻笑了一下，“像另外一个版本的父亲的故事。”

 

他们躺在稻草之间，谁也没说话，夕阳顺着谷仓顶的天窗漏进来，乔纳森闭着眼，他听见十公里外森林的低语，听见风刮过玉米叶子的低吟，房子里锅子沸腾的咕嘟，还有两个手掌外心脏的跳动。他悄悄把手伸过去，精准地抓住了另外一只。达米安挣扎了一下，发现只是无用功。

“我从来没觉得感情会成为我的弱点。”乔纳森安静地说，归巢的飞鸟掠过天际，留下一片振翅声。“你也不会，达米安。”

达米安侧过头，他看着乔纳森变得锋利起来的下颌弧线，老土的黑框眼镜也挡不住那双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种蓝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而，小乔，成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靠近，亲和，强大，却温柔。

“我的过去...有点复杂，”小氪和提图斯在干稻草上滚来滚去，沾了一声的草杆。“我花了好久才把之前干的蠢事补偿，”达米安难得犹豫起来，“...我还没有准备好告诉你。”

乔纳森闭着眼，晚风从宽阔的玉米田上吹过，带来烤鸡、炸薯条和苹果派的香味，他捏了捏达米安的手臂，“我会等你。”

 

-4-

“你真的来了！”乔纳森跑过去，达米安正从直升飞机上下来，西城学校的操场已经很久没有迎来韦恩家的飞机，气流把乔纳森好不容易弄得服帖的头发又吹乱了。

“我怎么会错过乔宝宝的毕业舞会。”达米安正了正宝石蓝的领结，定制无尾礼服勾出恰到好处的身体线条，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乔纳森，“看起来不错。”

乔纳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巴，“谢谢你爸爸送的礼服，”他摸了摸高级面料，“真的很棒”

“要道谢自己和他说去，”达米安迈开腿，朝着礼堂走去，他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乔纳森那条深绿色领带是自己选的。

 

“你很紧张？”凯茜悄悄在他耳边问，他们排成两条队伍，等着开场。

“呃，”乔纳森扶了扶眼镜，聚光灯让他有点额头冒汗，“你知道，我不是很擅长。”他在秘密麻麻的人群里找到达米安，后者也注意到他的目光，挑了挑眉。

音乐适时响起，好吧，乔纳森深吸一口气，想想特训。

 

“找准节拍，不要慌张。”罗宾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轻缓的音乐从墙角的留声机里泄出来，月色透过韦恩大宅的玻璃窗，铺了一地。

乔纳森僵硬地似乎手脚都生了锈，机械地随着达米安的步子移动着，“达米安，我觉得...”

达米安适时捏了捏手底铁块一样的肌肉，“放松一点，你想踩死你的舞伴吗？”他瞪了乔纳森一样，“我都给你跳女步了，别给我说学不会。”

超级小子住嘴了，他毫不怀疑他再多说两句就要被请吃氪石三件套。他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在达米安的引导下慢慢找到节奏。

多亏了他的超级学习能力，到最后似乎也掌握了一点诀窍，步子变得顺滑起来。阿尔弗雷德从窗台边跳过，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屋子里跳舞的人。

“好多了，到时候这么跳就行了，”达米安放开手，乔纳森回味了一秒肩膀上的热度，还有那双绿色的，像宝石一样透彻的池子。

“乔纳森？”

乔纳森回过神，开场舞已经结束了。凯茜微笑地看着他，“你跳的很棒。”

舞池里涌进了一小拨人，他试着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你还想跳吗？”他问。

凯茜看了看他，“你看起来可不想继续了。”女生的直觉总是一针见血。

“我...”乔纳森没有再人群里找到达米安，他低下头，一脸歉意地看着凯茜。

“嘘..没关系，”金发女孩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去找他吧，别弄丢了。”

“谢谢！”乔纳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用了一点点作弊的超级速度挤出人群，对凯茜挥了挥手。

 

“丢下女伴可不是什么绅士。”达米安头都没回，他坐在草地上，和那头只有他能看见的愚蠢大象。

“我说我是被赶走的你信吗？”乔纳森举着两杯饮料，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达米安低声笑了一下，“跳的不错。”他接过其中一杯冒着泡泡的杯子。“看来特训还是有点效果。”

乔纳森和他碰了碰杯，“还是你教的好。”他快活地说。

七月的夜晚还是有点炎热，夏蝉在树干上聒噪地鸣叫。乔纳森脱下了他的深蓝色礼服外套，挽起的衬衫褶皱下露出流畅的手臂线条，“很无聊？”他低声问。

达米安转了转杯子，气泡顺着杯壁摇摇晃晃上升，在水面破裂。“挺有趣的，”他开口，看着远处的足球门，他还记得好几次乔纳森在这里被撞飞。“至少见证了你第一次跳舞。”达米安转过头，伸手取下乔纳森的眼镜。

乔纳森眨了眨眼，握住了裹在高级布料下的手腕，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期待又忐忑地看着达米安。

粉色大象变得轻盈，它飘在半空，四条短腿划拉着空气，又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达米安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乔纳森在夜色下也依旧明亮的双眼和嘴角扬起的弧度，“乔纳森·肯特，”他试图冷静，平直地发声，但是尾音的一点点颤抖又暴露了他的心跳。

 

“我想我喜欢你。”

-End-

每天都在为小男孩的友情哭泣